有ooc 有私设
文笔小学生 如有不足希望多多包涵♪
时间是院长死后 想法是想表达庆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以主仆关系看待自己和院长是错误的(
1.
庆帝陷入了梦境。
只是黄昏御行朱批后突来的倦意,却不曾想到寥寥小憩里也能遇见亡人。
那是初入王府的陈五常。
庆帝在梦境外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寡言、谦卑、以及几分极力遮掩在老成下的青涩,在内侍向他禀告过这小小少年的来历后极合时宜的跪拜下去,
“奴才陈五常,叩见世子殿下。”
接下来的情节他早已熟稔,待人诚挚的诚王世子客气的训导一番后便转身离去,可站在遥远回忆外的他却下意识想走上前去将少年搀起,这搀扶中是带了点作为很久以后的追溯者对故事开头的不满的,他想改变它,让曾经的回忆多少也美好些。
为了什么?或许是因回想起之后不久少年将身份全心托付而泛起少得可怜的愧疚,与口口声声说过忘却的情意。
那共生死的情意当真忘却了吗?
庆帝走近少年,手却直直穿过少年陈五常的袍袖。
脚步离去声同时于身后响起。
他这才意识到即使作为君王也无力在梦境中改变什么,这恍然发觉的滋味不好极了,谁也不知道他多想在一切尚未来得及发生前多余一些少年惬意给二人——生死之局虽已注定,可在定局之前的回忆间做些修改总归是无伤大雅的。
想做修改的庆帝从未意识到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诚王府的场景在一瞬间破灭。
2.
新的场景显现出清晰轮廓。
阴暗天色下的刑场,弥漫在空中的浓重血腥味,所处何地,庆帝再熟悉不过。
这仿佛是重现,却透着处处古怪,围观的黔首与本应抱紧那人的范闲统统不知去往何处,诡寂场地中的二人,一活一死,一生一灭。
他的脚步陡然变得沉重,甚至挪动一步也是奢望,那隐约可见的森森白骨是要为他心头蒙上一轮阴翳的。
可庆帝终究踏入了那一泅血色。
他轻轻的蹲下,像是生怕惊扰了谁似的,连上好的衣料没入血汪也顾不上。
面前是早已模糊不堪的血肉,在他不敢瞧清面容之人早已冰冷多时的肢体旁堆积着,它们流下的液体在渐渐的枯竭,困成幽暗的血红牢笼。
庆帝忽然褪下外袍,在盖住了无生气的故人后,又紧紧拥住他。
——既然已是梦境,前尘过往便进不来,更不怕前人知晓、后人论足,无关一干身份,这之间只是属于两个人的故事,也只会作为大梦一场,永远沉落心底。
一时竟无边寂静,天地间只余下生者沉沉的呼吸声,那声响一时转急一时冗长,正是随着主人的思索而起伏。
二人的数数过往自脑海间掠过,他与陈萍萍这一生可称得上是将喜怒哀乐都经尽,这尽中喜是寥寥,怒却是泼天。
庆帝恼恨着数十年的相知相伴抵不过早逝女子几分接人待物的态度,却偏偏自此发自本性的恼恨中生出几分隐隐要将结疤不久的伤处撕裂的钝痛。
他想,无论如何,他终究还是对陈萍萍有情。
但丝毫不去想那相知相伴本就是建立于不公平的关系之上。
秋雨依时而至,冲洗着血色下的大地。
男人无力的望着那一地渐渐七零八落血肉与怀中支离破碎的残躯,想要拼凑,却如何也拼不出当年赶山奔海的陈萍萍。
3
“陛下,陛下。”
是姚公公的轻呼声使他自梦境中转醒,环顾四阙,方才发觉禁宫内已然烛影幢幢。
这梦竟做得这样久。
虽是长梦一场,却单是他们故事的开头与结局,那中间数十年爱恨纠缠像是被一刀斩尽,只余下冰冷的空洞。
他无奈那兀大的空洞,神思远去百里外。
牑窗外,长夜如墨。